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牵手番外【元宵】

奉送一个简单的日常，端崽崽的元宵节。祝大家团圆、快乐。

“今晚我没事，吃完饭去看灯好不好？”庄恕回家换了衣服洗了手，一面把女儿抱在怀里亲，一面问秀华。

“哎呀，又乱又挤，不要去啦，在家好好吃汤团。”秀华嫌弃地说。她自幼离开家乡到上海生活，像很多本地人一样，早已没了挤灯会的新鲜兴致。

“可是我很想看诶。”庄恕假装委屈地挨过去，“到中国这么多年，每次人家都欺负我没家没室，中秋元宵叫我备班。”

“看灯灯……”端端揪着爸爸的耳朵，笑嘻嘻地跟着说。

“你看现在我也是有家有室的人了，他们终于不叫我on call了，我想去逛逛啊。去年你说端端太小，倒也是的，今年我们长大了是不是呀？”庄恕捋了捋端端的头毛，满眼带笑地看女儿。

“妈妈，看灯灯……”小团子还说不清楚话，咿咿呀呀地给爸爸做背景音。

“哎，你们呀！”秀华把刚做好的汤圆放进冰箱保鲜层，“那就看灯回来再吃汤圆吧。”

吃完了饭，秀华给端端穿衣服戴帽子准备出门，因为元宵天气尚寒，怕在户外逛久了宝宝要冻着，秀华便给她多穿了一件，外头套上厚羽绒，胖嘟嘟的真像一颗小团子。

小团子戴着一个毛线帽子，是妈妈亲手给织的，帽子上一颗圆乎乎的大毛线球，随着小团子歪歪扭扭地走，球球就在她头顶一晃一晃的。秀华给她穿戴好了，看她在家里颠颠颠地跑过来跑过去，一颗大脑袋格外瞩目，看得人忍俊不禁。

“人多，别带伞车了，推都推不过去，带个背带吧，实在累了还能用。”秀华对着正在鼓捣伞车的庄恕说。

“哦对对，还是老婆有经验。”庄恕收起了伞车，跑去找出了背带。

秀华蹲下来给端端穿好鞋子，笑眯眯地问，“端端，今天是爸爸要去看灯灯，一会儿我们端端累了，要怎么办呢？”

“爸爸抱抱。”端端笑嘻嘻地。

“对了。”秀华满意地拍拍端端的小肚皮。

“哎？？端端你也说要看灯灯的啊！”爸爸在旁边说。

“爸爸抱抱。”小团子继续笑嘻嘻地咿呀着。

庄恕过去拉过端端的小手，“知道啦，爸爸抱抱，可是我们囡囡能不能先自己走一会儿呀？”

小团子跟着爸爸，迈着小脚地往门外走，秀华照看了一眼屋子里，关灯落锁也出了门。

豫园游人如织，夫妻俩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，就是人流实在太密集了，让端端自己走无疑就是让她看大人们的屁股，没一会儿她就会哭闹，庄恕只好伸手把端端举起来，架在自己的肩上。

端端用小胖手抓住爸爸的脑袋，稳稳当当地坐在爸爸的肩头。视角一下子豁然开朗，小宝宝开心坏了，东看看西看看，时不时开心地扭一下。

“妈妈，大公鸡！”端端伸出手指头指着前方喊。

豫园中心最醒目处是沪上的老手工艺人扎起的一只巨大的公鸡灯，鸡冠通红，鸡头向天，似在长啸，鸡尾用五色彩绢扎成，被灯内的亮光一衬，明艳照人。

“你累不累？要不我抱会儿吧？”秀华问庄恕。虽然不情不愿地来凑热闹，但她到底心疼庄恕架着女儿挤在人群里。

“不累，我这不是自找的嘛！”庄恕自嘲，“你给她穿纸尿裤了吧，别尿我头上就行。”

“呸……”秀华笑，“穿了，那你就架着吧。”

豫园流光溢彩的夜色里，她看到身边高大挺拔的丈夫肩头坐着圆乎乎的小女儿，有从心底里涌上来的暖和甜。

“妈妈，灯灯！”看到路边售卖小灯笼的店，端端便挪不开眼睛了。

“给女儿买个灯吧。”秀华拉住庄恕，仿佛元宵节在豫园灯会买一个灯是每个上海小囡幼年都有的记忆。

“囡囡，买个公鸡灯好不好？”庄恕看今年卖得最好的就是公鸡灯了。

“不要！公鸡凶凶！”端端扁扁嘴巴，摇头。

“要兔兔灯！”端端指着旁边莹白的兔子灯说。

“哎呀，妈妈小时候也最喜欢兔兔灯。”秀华笑着说，从灯架上摘下一个来试了试灯光，付过钱，递给了端端。

端端提着兔兔灯，开心得不得了，在爸爸头顶晃来晃去。

“爸爸喜欢什么灯？妈妈也给爸爸买个灯。”秀华歪着头看着在灯海里目不暇接的庄恕，忍不住笑着问。

“啊，真的吗！”庄恕一脸高兴，凑到秀华脸颊边上蹭了蹭。

秀华一躲，“嗯啊，爸爸不是从来没有逛过灯会吗，跟囡囡一样，给买一个灯。”秀华边笑边说，五曲桥畔的灯光亮如白昼，照着她动人的笑容。

“想要一个花灯，啊，就是那种宫灯，四面有花。”庄恕描述。

“花花……”端端在爸爸头顶附和着，一面用自己的“婴语”替爸爸解释，“爸爸，花花灯。”

三人边走边看，挑了一盏宫灯，框架用楠竹扎成，围了宣纸，四面画着桃花和杏花，看上去春意融融的，也很娴雅。

三人一路走一路逛，又吃了些小吃，端端终于撑不住了，累得睡着了，庄恕把她从肩上挪下来，抱进背带里背在胸前。端端的小胖脸贴着爸爸宽阔暖热的胸膛，安心地睡着了。

看着怀里的小囡囡垂着小胖腿，随着自己的走动一摇一晃的，庄恕只好一手提着花灯，一手提着兔子灯，穿过如梭的人流，终于跟秀华回到了家。

秀华一面温柔地叫醒端端带她去洗漱，一面笑着问庄恕，“明年还看灯吗？”

“啊，我考虑考虑。”庄恕拍了拍酸胀的肩膀，小心翼翼地挂好了自己和女儿的灯笼。